伊藤·福原·拜尔斯·吴某凡。——
原本没想蹭这几位的“热度”,但看到澎湃新闻发表署名“维舟”的文章,忽然被激起一点言说之欲。
维舟的文章题目是《伊藤美诚与福原爱》,两位都是人们很熟悉的日本乒乓球女明星,前者在此次东京奥运会中与男搭档一起以4:3逆转险胜吾国的一对选手而“偷”走了混双冠*,又因其打球凶狠、态度“狂妄”,几乎一夜之间成了吾国球迷的“公敌”而遭“网暴”。
如果仅是这样,笔者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在国际比赛中,球迷总是倾向于支持本国选手,全世界都是如此,你甚至可以认为这是“爱国主义”一种最直接的表现,有时在网上说点过分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实际上后来在女单半决赛中吾国的孙颖莎以4:0完胜伊藤,可谓替队友报了“一箭之仇”。
然而据维舟在文中介绍,虽然在场上激烈比拼,但伊藤与吾国乒坛还是有些“友好往来”的,去年疫情期间她曾独自不远千里来到山东威海训练,期间她和这次奥运半决赛中“灭”了她的孙颖莎会一起比肌肉开玩笑,维舟文中还附了一张两人互捏胳膊的图片,而当时的教练正是孙颖莎此次奥运比赛的指导、吾国前乒乓球国手马琳,训练中后者有时会用简单的日语和伊藤交流。这一细节让笔者看了颇觉意外且有点小感动。未知那些“网暴”伊藤的球迷看了作何感想。
维舟由此谈到另一位更为吾国球迷所熟悉的日本原女乒国手福原爱,她在吾国所受到的追捧程度甚至远超过她在母国日本——近日她和台湾乒乓球选手江宏杰离婚后,因传闻曾她出轨,日本国内非议她是“不伦艺人”,甚至面临经纪公司解约,但在吾国,球迷在她的微博下几乎清一水地都在支持安慰她,俨然“我们”才是她的“娘家人”。这已不是什么新闻。让笔者颇受教益的是维舟对这种“反差”的一番分析,他指很重要的原因恐怕不仅在于福原看起来特别清纯可爱(不像伊藤那样“阴险”),会说一口东北话,又很会照顾到吾国人民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她并未对中国队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维舟认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在于:吾国球迷对福原有点像大人看待孩子,后者可以得到前者的喜爱,但条件是她要知趣地呆在前者为她框定的人设里,她才能获得某种“豁免权”。——此论甚妙。
看罢维舟此文,笔者不由得想起在此次东京奥运会上突然退赛的美国女子体操名将西蒙·拜尔斯,之后她表示退赛是因自己有心理方面的问题,称自己过去一段时间一直为为自己为何比赛而感困扰。笔者见此颇为震动,因为这近似一个哲学的“终极问题”,即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随后看有媒体报道说,虽然她的队友和一些体育界“大佬”包括美国体操协会纷纷表示理解和支持拜尔斯的退赛,但网上也有不少人指责她是“懦弱自私”,置个人“心情”于团队与国家荣誉之上。事实上由于失去了曾获4枚奥运金牌的拜尔斯这张“绝对王牌”,美国队在此次奥运女子团体赛中也的确输给了俄罗斯队而屈居亚*,并且还在单项比赛中“痛失”多枚金牌。
笔者不想在这里谈论集体(国家)与个人的关系这个老话题,只想指出一点:从相关报道介绍的情况来看,拜尔斯此前很可能已患上某种类型的抑郁症或焦虑症。以笔者的观察和体验,这种病症的特征之一,就是容易神思恍惚,对很多事情失去兴趣,而对一些常人不会去想的问题“钻牛角尖”(比如拜尔斯自己所说的为何而比赛),沉湎其中难以自拔。这对于一个体操运动员来说是很危险的,以引发拜尔斯此次退赛的她在跳马项目上的失败为例,正如她事后所说:当时是内心的“恶魔”影响到了她,使其对自己能否发挥出最佳状态充满怀疑,担心在比赛中失去专注力而失去平衡。众所周知,体操运动特别是跳马项目,由于腾空高、速度快,失去平衡尤其危险。拜尔斯称,她这次的跳马的结果原本可能更糟,当时自己失误着陆还能勉强站住已是非常幸运了,最坏的结果是头部或者脖子落地,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伤残。笔者揣测,此时拜尔斯的心理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想想吾国的体操女运动员桑兰在跳马项目上的遭遇吧,二十多年过去了,至今她仍然只能坐在轮椅上。
在拜尔斯的退赛问题上,也许奥运史上金牌获奖数最多、有“飞鱼”之美誉的美国前游泳明星菲尔普斯对她的支持最有说服力。盖因菲尔普斯自己就曾遭遇过严重的心理问题,他在伦敦奥运会后一度还曾尝试过自杀,好在最后走了出来,并在里约奥运会上为自己的运动生涯完美收官。近些年来,菲尔普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