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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煞有其事地接受了这件事。一直以来让我想不通的事情。半夜惊醒、憋气、头脑发热、出汗……我是不是肺动脉高压了?(前两天看的电视节目新学的名词)醒来拼命呼吸几下,觉得似乎是没问题的。年的夏天,结束了学业,我一个人住进南城的两居室里,开始我的工作和生活。工作找得并不顺利,社会的真实往往是一瞬间撕碎你所有理想的包袱。一个人住久了,自己对着墙说话,好像离开学校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同行者都散落在四方了,只有一个人,一盏灯。
还有一些情感的挫折,一些朋友的变节。现在也都快忘了。
所有的生活仿佛就在这样的一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从家到团结湖,面对着熙熙攘攘的车辆和人群,我发现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了,我想向着目的地走,可是怎么也走不到,打开手机想要导航,简单的操作都好困难,我X,我是老年痴呆了么……
再后来,情况变得严重,随时随地想哭、灵*好像被抽离了,好像随时就要昏倒一样,快听不到声音了,世界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觉得憋气,烦躁。大叫、大哭,情绪崩溃,整晚睡不着觉。脑子里净是些奇怪的想法,甚至之前人体解剖课的所有病症我都想了一遍,甚至想挣脱这个世界,却又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后果。
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没有办法专心和聚精会神。失眠,躺在床上心跳却越来越快,告诉自己放松,脑子放松了,心又紧了。我觉得我必须去住院了,我走不了,医院里,才是安全的。
这确实是心灵的高峰体验——医生说,我得了焦虑症。
怎么可能?我就是学心理学的啊……一般起病要持续三个月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躯体症状呢?但是医生会一眼看出你的问题,不需要做量表,也没有做其他的检查。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花了近千元来检查身体,都没有发现器质性的病变。
大夫和蔼可亲,叫人一张口就能把所有的话吐露给他。至今他的很多话我都当做圣经一样膜拜着。他建议我吃药,可以先扛着,如果扛不住了来找他。
“人不能当自己的大夫。”“不要拿放大镜照自己”“吃药会让你好得快一些”“我跟你保证,你不会死、不会傻、不会疯……一般大夫都不轻易说这样的话。”
“可我觉得我找不到自己了,世界离我特别远……”
“你会有一种隔离感,慢慢会好的,你还会是你自己的”
终究还是需要药物来帮我把偏离的神经拉回来。就这样,医院复查,是我抓住生命的唯一生机,也是唯一让我觉得高兴的事情。
最初的诊断是这样的:我需要吃三种药,一种药治焦虑、吃下去就像正常人一样、呼吸变得平稳、心情变得平静,我喜欢它。后来才听说,这药只管四小时,长期吃会依赖的。
还有一种治抑郁,起效慢,疗效好,需要长期服用。一开始我早上吃,每天上班都会坐过地铁,困得抬不起头。后来调到晚上吃,直到现在,我的包里一直装着它。第三种现在已经不碰了,安眠药。它也就管四个小时,我就睡四个小时。
这些症状步步惊心、交替起伏,现在把它写下来,我依然觉得很刺激。在确诊之后我开始求助:我的大学班主任、身边的朋友……毕竟本科心理学同窗四年——脑残同学:“什么?!焦虑症真的有躯体症状啊!”我说“滚!”脑残同学继续脑残:“你现在清醒吗?……”也有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病了就吃药嘛,总会好的,给你发八段锦……”
艰难的一个月,我到现在都不忍去回想究竟是怎么过的,各种各样的症状,都不能把它们当回事儿,毕竟是大脑神经的错误表达,任何症状都是没有意义的。难受的时候能做什么呢?我在休息了两个礼拜之后就上班了,每天地铁坐过站,在大热天里浑身发冷,寒暑往来。发邮件都用尽浑身力气。好在,谁都没有看出来。在强行转移注意力的一个月后,躯体的症状慢慢减轻了,噩梦初醒,我慢慢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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