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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6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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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得了焦虑症”

“妈的,我得了焦虑症!”

当小姬跟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一脸惊讶和嫌弃:“毛线,你会得焦虑症,*才信?”

是的,他自己也不信,他甚至在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打趣地说:“老子八辈子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焦虑症!”

在大家的印象中,焦虑症都是那些性格内向、不爱交际、自卑的人才会有的,而在大家的印象中,小姬与内向不沾边,与不爱交际更没有染,自卑更八竿子打不着。有的人可能会说,人家表面外向其实是为了掩藏内心的悲伤,我信你个*,鸡汤喝多了吧。

所以,我真的很难把焦虑症和那个曾经叱咤校园的少年联系到一块。

小姬叫姬越,是我高中同学、舍友,初见他是在高二,那时我们刚分到一个班,一次下课,学校里有人打架,他推了我一下说:“走,去看看!”我就跟着过去了。其实那时候我跟他不熟,都没说过话,但长得跟我表哥很像,所以当他主动打招呼的时候,还蛮亲切的。另外,那时候的他还是蛮清秀的,完全不能跟现在满身膘肉、大啤酒肚相提并论。

后来搬宿舍,才知道是一个宿舍的,我们宿舍当时住了8个人,他跟其中的三人(大头、帅哥、小猜)原来就很熟,也就是我们宿舍后来的“四人帮”了,现在关系还一直不错,我是大学毕业后才跟他们逐渐联系的,虽然经常聊天,但是很难聚齐,只有我跟姬越在徐州。

四个家伙

他们几个那时候比较喜欢玩,抽烟、打牌、打架、谈恋爱,是他们高中生活的主题,虽然我那时候不“同流合污”,但一直觉得他们人都很不错,玩归玩,他们不会影响其他人,甚至还会跟我们说:“俺几个是不行了,恁不要跟俺学,恁得考大学。”

高中时候都比较穷,他们抽烟都是七块钱一包的“紫树”(红杉树的一种),偶尔会抽一下12的“小贡”(红杉树的一种,徐州称呼),而且都是几根几根的买,紫树5毛一根,小贡八毛一根。有人会说一次买一包不就划算了,我想说的是一次买一包真不划算(你品,你细品)。刚学抽烟那会,他们争先学“小回龙、大回龙”,(小回龙就是烟吸入口中,吐出瞬间用鼻子吸进去,然后就会看到在嘴和鼻子间形成一道烟雾。大回龙就是吸一口烟,直接进肺,然后吐出来,会成一条线)。所以,在宿舍你经常会看到几双眼盯着一个人表演,虽然经常会被呛到,但一次成功就足以让他们发出牛逼的欢呼声了,所以呛多了,也都会了。小姬那时候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家在徐州市区的,家境也比较殷实,每个月的生活费会多一点。他每次拿到生活费,都会先买一包小贡拿到宿舍炫耀,但几秒钟就会被抢光,也经常会递烟给我,我偶尔也抽一下,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学会。

与抽烟最配的就是打牌了,那时候,他们经常利用午休时间在宿舍炸金花,一边摸牌,一边吞云吐雾,赢的人买烟。那时候,我腰不舒服,每天都会到宿舍午休,一边听他们咋呼,一边饱受二手烟折磨。可能小姬也看出来了,经常会说跟我说:“给你把门跟窗户开开,俺小点声。”所以,我说他们都挺善良的。当然说他们善良还因为有次我在操场跑步,旁边几个人在指指点点,他们几个人要跑过去揍人家,我说算了。

不过,说到打架,他们参与的还真不少,而且轰轰烈烈,一次惊动了警察,一次小姬的腿缝了好几针。其实两次打架跟他们几个关系并不大,主要是那时候男生讲义气,一遇到事,玩的比较好的就会抱成一团。

起因是班里一个男生跟另一个学校男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生,然后谁都不服气谁,要约一架,就召集了20多人,晚自习后去堵人家。他们四个都去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双截棍、一个扫地的木棍。被堵的那个人可能觉得势单力薄,就报了警。结果他们20几个人就在警笛声中四处逃窜,姬越跟大头、小猜跑回了宿舍,帅哥被警察抓走了。回到宿舍后,他们三个急得一直抽烟,四处打听谁有没有亲戚在公安局的,有没有认识派出所的。毕竟被警察抓走不是小事,弄不好要被开除的。到了十一点左右吧,帅哥居然自己回来了。然后才知道,原来警察不是抓他们的,有人报警说有抢劫,警察出警后正好碰到了他们聚众,以为出了啥事,就抓了几个回去,问几个问题就给放回来。真的是虚惊一场,他们三个都做好被退学的打算了。

事情并没完,那场打架后不久,他们几个在外面又跟那个男生遭遇了,这次是7对4,这面7人,对方4人,对面四个人被打坏了。但回到学校后,小姬发现自己小腿上流了很多血,据他回忆,应该是在踹人的时候,腿磕到了路牙石,还挺严重的。医生建议他住院,但小姬考虑到这事绝不能让家里和学校知道,坚决不住院,在缝了几针,挂了消炎水后就回宿舍了。小姬跟老师请假说自己发烧,需要在宿舍里休息,当时老师还很关心得要来宿舍看望小姬,小姬果断拒绝了,一本正经得跟老师说“不用麻烦老师了,吃点药,休息一下就行了!”老师也就没有再怀疑。

所以,其实你发现,年轻时,男孩打架可能原因很简单,就是讲义气。

当然,除了打架,谈恋爱是必不可少的,小姬在那时谈了初恋。女孩是他高一同学,但一整年,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分班后,小姬说总想她,做梦还梦到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喜欢上了人家,但心理一点底都没有。还是大头给出了个主意,就说自己生日到了,要约她一起吃饭。小姬犹豫半天,终于下决心约女孩,但他自己不好意思去,让大头去约。在大头去的时候,小姬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一会担心人家不记得他咋办,一会说人家不愿意出来咋办,一会又说人家要是不喜欢他咋办,预想了很多种可能,我们都在鼓励他,“没事,姬哥这么帅”。

不过,一切还是很顺利的,女孩子记得他,也同意了一起吃饭。约会回来后,小姬一脚踹开了宿舍门,我们以为没戏了,结果他摆出了一个接招的姿势说:“兄弟们,我要恋爱了”。原来女孩那时对他也有好感,所以第二次约会的时候,就在一起。

那时候谈恋爱都是打电话发短信,用的键盘机,小姬为此专门开通了短信包月业务。女孩是走读生,小姬每天早上去校车停靠站接她,就为了陪她走那一段路。晚上也是,送女孩上校车后才回宿舍,回来后还要再给她打电话,经常聊到熄灯,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洗漱。但有段时间,小姬手机被班主任收走了,那几天晚上都是用我手机给女孩打电话,但又不好意思打很长时间,都是在问候有没有到家、嘱咐早点休息后就挂掉,女孩子也会很贴心地在挂掉电话后,回个短信,让他早点睡。

所以,那时的爱情很纯粹,陪你走一段路,跟你说几句话,知道你安全到家,就很满足了。

小姬的恋爱让宿舍的人羡慕不已,大家每天都会问他怎么样了,拉手了吗?接吻了吗?什么感觉?尤其是那三位同志,急得不行,就想着自己也赶紧谈一个。不久后,除了小猜,大头跟帅哥都找到了女朋友,但小猜一直没谈,据说还是还忘不了高一的前任吧。

后来上了高三,我们分到了不同班级,联系就少了,据说他们四个在外面租房子,还是住一起,小姬、大头、帅哥都跟女朋友分手了。小姬分手那天正赶上大头分手,他们两人买了2斤二锅头,一人一斤,然后又整了两箱啤酒,喝完就不省人事,醒来就不再是那个少年了。当然,这都是姬越后来跟我说的。

年,我大学毕业,来徐州参加公务员考试,就联系了姬越。那天,他带着女朋友、现在的嫂子来接我。我们一起吃了饭,聊了很多,他跟我说了另外三个人的近况。然后就建了一个五个人的群,又联系到了一起。但那次考试面试没过,就去外地工作了。三年后,我又回到了徐州,还是姬越来接的我,见面时候,他说:“还是来徐州好啊,咱以后就能一起玩了。”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好玩。

他现在在徐州开个小厂,做建材生意,小有收入,经常会叫我跟朋友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吹吹牛。偶尔还健身,但还是无法改变他那一身膘肉和啤酒肚的事实。有个幸福的家庭,经常叫我去他家吃饭,去的几次都是他主厨,你别说这货做菜还挺不错的。

姬越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只要你找他,不管什么时间、他在忙啥都会说:“没事,你来玩。”而他却很少麻烦你。可去年,他有几次凌晨给我打电话,说实在是睡不着,心里发慌,就想找人说说话,然后主动说让我开车带他出去兜兜风。我带他出去了一趟,不过当时也没太在意,还调侃他:“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心发慌是肯定的了,酒顶的。”

后来可能实在是难受,医院检查,医生给出的结论是焦虑症。他至今也不太相信自己会有焦虑症,我起先没有太在意,但直到最近跟他和嫂子一起吃饭,才觉得焦虑症不能大意。

那天我们喝了一点啤酒,饭后到楚王陵走了一会,小姬就说自己不舒服,脑袋晕,脖子僵硬,内心烦躁,喘不过来气,一定要坐下来休息一下,但坐下来后又惴惴不安,说自己心理很害怕,大口喘着粗气。我们才意识到,他应该是焦虑症犯了。我跟嫂子对他疏导了一下,嫂子还埋怨他不坚持吃药,其实之前他一直在吃药,只是最近觉得舒服了,就停药了,我还打趣地说“你药不能停。”后来才知道,对于焦虑症患者来说,药确实不能停,持续有十分钟左右吧,那股劲过去了,他才觉得舒服一点。

然后姬越就向我讲述了他的痛苦,他只说一点,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抑郁症的人会自杀了,他说:“焦虑症可能没有抑郁症严重,但发作的时候,就觉得对这个世界感到害怕、生无可恋。”

我说:“我能理解。”

其实我不一定能理解,就像我们永远不理解为什么很多人想不开一样。

他现在状态还不错,在发这篇文章之前,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叮嘱了几句话。

他说正在陪女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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