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父母一直对我呵护有加，但自从得知我谈恋爱后，他们的态度就变得截然不同。
他们每天换着花样对我进行思想教育，还强迫我去相亲。
尽管我尝试与他们沟通，但似乎没有效果，最终在家人的催婚压力下，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
亲戚们认为我太过娇气，不知足，他们觉得有这样不偏心女儿的父母已经很少见了。
当我提出如果他们真的重视女儿，那就给我买辆车时，父母立刻威胁要与我断绝关系。
二十岁那年过年回家，饭桌上父母又开始用陈词滥调催促我相亲。
父亲认为女孩子在二十岁左右是最佳婚龄，是挑选好丈夫的最佳时机。
母亲则认为女孩子应该嫁给一个条件优越、做生意的人，只需坐在店里看店，这便是最理想的生活；如果弟弟需要帮助，还可以拉他一把。
这些话自从我谈恋爱以来，就不断从他们口中听到。
我记得十七岁那年，有人上门提亲，我以未成年为由推脱了。
还记得十八岁时，父亲的同学半夜来提亲，父亲坚决拒绝了，我暗自庆幸对方不是父亲喜欢的人。
十九岁那年，父母对提亲的事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他们说，有人提亲是对我们家庭的尊重，直接拒绝是不礼貌的。
那时，我认为媒人真是烦人。
我说我还小，不想相亲，父母同意了。
他们还说想让我多陪他们两年。
那时，我觉得父母真的对我很好，非常爱我。
每逢节日，亲戚们总是围着我开玩笑，说父母一点也不偏心我弟弟，反而更看重我。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年前，我和男朋友江时闻约会时被村里的一位阿姨撞见。
她立刻把这件事夸大其词地告诉了我的父母。
"在街上，那个男的抱着你家晚意走，还没定亲就这样做，你还是得管管。"
"我看你家晚意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孩子大了想谈恋爱是正常的，但我们作为家长还是得把关。"
那天回家后，父母板着脸质问我。
我如实回答了。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二月份我们开始交往的。"
"他家的条件怎么样？老家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还没问过。"
我被问得有些烦躁，想敷衍过去。
母亲感到非常委屈，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以为你年纪还小，不想相亲，不想强迫你！结果你呢？你转头就开始谈恋爱了！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我辛辛苦苦教你，告诉你要找条件好的人，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父亲指着我："你不觉得丢人吗？被别人说闲话，以后谁还会看得起你？"
"你太让我失望了！"
"立刻！分手！彻底断绝关系！"
几句话就给我的感情下了定义。
"不，我和他的感情很好。"
"感情好为什么他不来提亲？"
我揉了揉眉头，心里感到烦躁："爸，我们才交往没多久，我想先了解一下。"
"再说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就结婚。"
父亲气得脸色发红，给了我几个耳光。
鼻血立刻涌了出来，疼痛伴随着麻木。
"你的意思是不想结婚只想谈恋爱？想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从二月份到现在快一年了，可以订婚了。"
"别人为什么不来提亲？还不是因为他们没那么看重你？"
"如果你是男孩谈恋爱就算了，但你是个女孩……"
一些难听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疲惫地回到了房间。
不久，母亲拿着湿纸巾来给我擦鼻血。
她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你爸打你是不对的，他也是太生气了，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他都没对你动过手……"
2
每逢新春佳节或弟弟顽皮受训之际，家人总爱在外人面前强调"我懂事""从小到大都没对我动过手"。
"嗯。"
虽然父亲确实不曾对我动手，这点我无从反驳。
但每次用这话来显示他们偏爱女儿，让我感到有些无奈。
因为我一旦稍有违逆，便被这话压得喘息艰难。
四岁前我被寄养在外婆家，外婆晚年得子，小舅舅只比我大两岁。
等到父母从外地打工归来，我脸上已被顽皮的小舅舅划伤，也因为年幼争食不力，每次得到美食总是先吃最好的部分。
疤痕虽已淡去，但食习惯却难以改变。
因为是外婆，父母对此并未多言，只是将我带回家由爷爷奶奶抚养。
奶奶因不喜欢母亲也连带不喜欢我。
我出生时，她只是轻蔑地说："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那时姑姑离婚在家，奶奶和她吃鸡蛋时总是避开我。
爷爷给我取了名字，却从未抱过我。
他性情暴躁，经常斥责我愚笨。
从我能做事起，就不敢动作迟缓。
因为动作一慢，爷爷就会非常生气，露出可怕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笨？"
有时怒气上来，还会打我耳光。
爷爷不爱干活，但力气很大。
一巴掌下来，脸上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那时候父母在外工作，只有过年才回家。
我非常想念他们，经常偷偷用爷爷的手机打电话。
有时我会哭泣，哭着说爷爷打我。
但他们很忙，忙到只能讲几分钟就挂断。
如果被爷爷发现我偷偷打电话，后果将非常严重。
虽然父亲没有对我动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挨过打。
但在外人看来，我是被父母宠爱的女儿，从未吃过苦。
妈妈叹了口气："谈恋爱一定要结婚，你知道不？如果不打算结婚就不要谈恋爱，不要接触感情。"
"意思是如果我和这个人谈恋爱就不能分手，一定要结婚？但结婚后还有离婚的呢。"
妈妈脸色一变："当然了，谈恋爱然后订婚，就算你们发生了关系，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如果不行到时候可以退婚；再说以前离婚是件丢人的事，你知道吗？"
"不然你以为你爸为什么那么生气？还不是因为你今天和那个男的在街上被村里的阿姨撞见了。"
她看起来很担心，我也不想再争吵，勉强挤出笑容："好，我知道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男友，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但父母却在暗地里为我物色起相亲对象。
他们看中的是外公村里一个商人的儿子。
外公家在隔壁村，走路过去只需十几分钟。
"男孩家里条件很好，家底至少几百万。"
"从他爷爷那一代起就在国外做生意，后来他爷爷带着他爸爸出去做生意，现在他爸爸又带着他出去做生意。"
在农村，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
"你爸爸妈妈都很满意，又是和自家人一个地方的，知根知底。"
"家里又是做生意的，等你弟弟将来读完书，你也可以帮衬一下。"
我沉默不语。
父母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正是挑选的好时机。"
我委婉地拒绝了，父母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那天晚上，家里的气氛非常压抑。
3
第二天，弟弟去学校了，父母特意请来阿姨来开导我。
他们还展示了那个男生的照片："虽然长相一般，但条件是无可挑剔的，他的母亲也不是个狠心的人。"
我再次笑着拒绝了，想要逃避。
母亲和阿姨拉着我，不让我离开。
"我目前还不考虑相亲。"
无奈之下，我只能更直接地表达。
母亲脸色一变："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我点了点头。
阿姨见状，开始打圆场："那就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