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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f03mXLrtdr - 2020/1/25 15:09:00
国庆前夕,朋友说自驾到庐山走走,只是随意地一说,哪知欣然成行了。我们是前夜到九江的。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从九江宾馆出发,不久,就开始登山了,说是登山,其实是车载我们上去的。     清晨,清新的空气,清凉的风,满野的葱茏,满眼的绿,和着我们即将快意庐山真面目的舒畅心情,在车上一路玩笑着走上了盘山的公路。汽车一层层绕上去,气温一层层冷下来。公路弯弯如山腰断片的碎云朵,一截一截的;山峰频频像堆在田里的草垛,一丛一丛的。我们在峭壁险壑中穿行。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敢抓紧前面的坐靠,放下车窗的玻璃,看接踵的山近了,又远了,议论一番群山起伏的俊秀与挺拔,任凭透凉的山风鱼贯车里,也挡不住我们孩子似的兴奋说笑。但不久,山势随着我们一峰一峰螺旋似的上升,急转弯多起来了,五步一弯,十步一折。稍不留意,车到了山崖的边缘,仿佛要冲入谷里,引来我们一阵不绝的惊嘘,但向左或向右一转,眼前又出现不长的一段,眼看着快到尽头了,却又一个急转。有时候,似乎是向下走,但转个弯又盘旋着上山了。我们赶紧关闭车窗,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心旷神怡的我们在不断地绕来绕去,却并没有眩晕的感觉,反而倒是车走半空,带来的腾云驾雾的惊险,真真地刺激着我们。     二十余公里的车程,我们小心地在半空中走了足足四十分钟,才在毛主席他老人家“跃上葱茏四百旋”的激动中到了山上的大门口,一看手机,整七点。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正欲踏步入门,忽听说离牯牛岭尚远,牯牛岭才是景区的起点,我们忙又驱车。     我们车行半天,以至海拔千米以上的庐山行*管理机构所在地,“牯岭镇”。街上到处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小车辆,林立的商家店铺里满是进进出出的人,而且车还在不断地进,人还在不断地涌。车来人往,熙熙攘攘。我们的车在人流车缝里寻了好长时间,才在道旁的林荫里寻到了空车位。奇了怪,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和车,而且每家商店也都开门营业了。这里的繁荣,我还真没有这样的记忆。     踏入热闹的街市,我们仿佛置身怎么能确诊白癜风于天街云市中,一轮红日冉冉,朝霞满天,山峦金碧。月牙弧形的山镇随山脊而建,石墙红瓦,屋舍俨然。街心公园里一头卧即待起的石牛雕塑,虎虎生威,鲜活欲动,著名书法家启功题写的“牯岭”镌刻在基座上。近旁曲径小道,憩亭昂然,茂林娇花,芳草萋萋,俨然一座世外桃源般美丽、别致的小山城。     我惊讶于近两万人在这样远离尘嚣的高山岭镇,过着自在而舒心的日子,委实有些不作人间烟火的味道。他们各安其所,各做各的一份儿事情,又把自己的家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怪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在游庐山康王谷后要写《桃花源记》呢,敢情的确有这样的好地方。这不是在登山,这是在游桃花源。    “请导游吗”?我正纳闷,一连几拨挎着小包,满街寻找目标的导游凑来询问。同行人说赶快找个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了几家早餐店,也都是客满,只好认定一家,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前客让后客,才挤上了座位。匆匆地吃过早饭,刚出门,哪知导游又来了。我们在导游小陈的引领下,走进了西洋别墅区。     初阳东升,曲折而来又蜿蜒而去的长冲河畔,牯岭东侧,到处是合抱的柳杉,虬枝屈铁的青松,高俊挺拔的百年丹枫。依山而筑,一幢幢风格迥异的西洋别墅,躲在密密的林荫里,安详而静谧。胡适先生曾说牯岭是西方文化侵入的标志,大概就是这里吧。     1886年冬,英国传教士李德立来到了庐山,在乡绅的配合下,盗买了长冲河周围大片的土地,成立教会,建造教堂,举办讨论会、开办培训班,广传福音。后来如美国、俄国、法国等也先后派传教士来到这里,一时间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等遍布于庐山。每年夏季,都有传教士云集庐山,他们在这里宣传宗教信义、创立学校、医院和慈善机构等。这些依山而筑,青石垒造的西洋别墅,形成欧美亚多个国家多种建筑形式和谐共存的“世界村”。有李德立教堂、美国圣公会传教士居所等,其中面临长冲河,背依大月山的“美庐”别墅,在众别墅中尤为精巧别致。石墙木构,主楼为两层,附楼为一层,的确体现了庐山房子铁皮盖的特点。相传这幢别墅1934年,英国的巴莉女士把它作为礼物,赠送给宋美龄后,一直是蒋介石夫妇的夏季避暑官邸。1948年8月,蒋介石夫妇因为钟爱这里自然式庭院、花园般环境,特意把这幢别墅命名为“美庐”,并亲笔题写镌刻在庭园天然裸露的石丘上。“美庐”既贴切了优美的环境,也暗合了第一夫人宋美龄的名字。我们徜徉在这里,看着基本还原的物品陈设,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生活温馨与光灿。但想到更多的却是作为“主席行辕”的美庐,当年在这里出炉的许多事情,庐山*官训练团的创办,国民*围剿中央红*计划的炮制,第二次国共合作的谈判,对日全面抗战的酝酿和决断,“八一三”文告的出台,美国特使马歇尔八上庐山的“调处”等等,这些令人瞩目,叫人回顾的历史事件,不能不说影响了中国革命的进程。这些*治风云的演绎,无疑给这幢小楼披上了扑朔迷离而又极为诱人的面纱。 (好文章推荐 )    走出美庐,我们还沉浸在历史的沉思中。过湖碧幽幽的芦林湖,我们就被围在茫茫的林海里,呼吸着凉爽,感受着清香。天空只能透过高高的林梢,渺茫地看到一点点。这些树木,仿佛墨线拉过一样,借着阳光、雨露,都拼命地伸长脖子往上长,枝桠不大也不长,而且一律向上。地上满是陆离的树的倩影,山溪潺潺,欢乐的洋溢在我们身边。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庐山的西大门,石门涧景区。奇峰秀峦,陇首济济,到处裸露着奇形怪状的山石,乱石叠嶂间进进出出的游人,和和在其中叫卖的商贩,宛如一条蠕蠕游动的锦龙。我们乘索车,很快就站在了凌空斜拉悬索桥上,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观景台,上可以赏重山,下可以览奇石。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说:“庐山之北,有石门水,水出岭端,有双石高竦,其状若门,因有石门之目焉。水导双石之中,悬流飞瀑,望之连天,若曳飞练于霄中矣”。“双石”我是找到了,天池山和铁船峰,对峙如门。铁船峰孤峰兀立,刀砍斧斫,“芙蓉削出插天半,千尺无枝不着土”。鸟不可飞,人不得攀,恍如巨大的石船,正待命而发。比肩天池山虽雄拔巍峨,则树高千尺,松涛阵阵。双峰对垒,壁立千仞,而从中间敞开一条通道,折向西北,宛如天门中开,给人震慑*魄的气势与豁然开朗的畅快。自然造化的*斧神工,委实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望之连天,若曳飞练于霄中”的瀑水,却成了断断续续如线的细水,露出了涧底数不清的断石残岩,在秋阳下,有些晃你的眼。    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了枝柯掩映的乌龙潭和*龙潭。相传很久以前,*龙山谷中有两条桀骜不驯的*龙和乌龙,时常争斗,引发山洪,周围百姓无法安居乐业。后来彻空禅师云游到此,听说这件事后,运用法力将二龙分别镇在*龙潭、乌龙潭中。至今乌龙潭上方的巨石上还镌着“降龙”二字。两潭一南一北,很近,如果与石门涧相比的话,这潭就有些小家碧玉了,但瀑水却远远地超过了石门涧。乌龙潭的泉水在斑驳的树影里,大大方方地从罅岩中挤出,淌过光滑洁净,各呈姿态的岩石,敞亮地流入石门涧峡水库。*龙潭就有些害羞含蓄了,躲在凹谷里,自一方绝壁上,银练般飞天而降,集于暗绿深潭,弹出皓白的水花,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湿漉漉墨绿的苔痕上,还有几处石刻,据说它却是个好运潭,很讲究的清泉洗手,就会给你带来好运,什么一遍洗手怎样,二遍洗手如何,洗四次最好,白癜风的发病机理是什么可惜我已记不清楚了。但确有很多好奇的游客,在凸起的乱石间掬水濯手,祈求好运,有的不顾泉溅身上,误入他人的镜头。出门在外,好运是要祈求的,尤其是平安运。     我们在这里午饭后,就赶往含鄱口,哪知路上的车辆实在是太多了,任凭交警手忙脚乱,收效却是很小的。约下午四时左右才到。     含鄱口,满野的竹林松海,嗡嗡郁郁。一方石构牌坊上的“含鄱口”和左右的“湖光”、“山色”刻字,在西照的夕阳里,金光闪烁。听说站在这里的含鄱亭,是观日出的最佳地之一,可惜已是傍晚,远天把薄薄的暗纱,悄悄地洒在我们的周围。人很多,为了不耽误返程的时间,我们坐索车往星子县大口瀑布。     大口瀑布又叫彩虹瀑布,雨过天晴以后,可以从灿烂的阳光下看到五颜六色的彩虹。但几天没有下雨,彩虹是看不到的。索车很快就把我们载到了,站在峰脊之上,远处鄱阳湖的浩渺烟波与天相接,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湖。周围层岩穿空,万象顿生。并列的山脊仿佛一排排的战马,拴在马厩里,折叠的山石星星点点地攀沿向上,仙人指路石,鹤立鸡群,似乎端坐在欲飞的雄鹰背上,昂然翘首天外。脚下一条曲曲弯弯的尺许羊肠游道顺着山脊,不断地忽左忽右,游人在石缝里穿来穿去。聪明的摊贩们没有忘记生财的机会,他们在山高路险的狭道处斫石钻孔,硬生生在悬崖上铺排一溜平台小屋,悬于半空,既能给这里增添一道令人兴奋刺激的风景,又能让游人享受惊险的同时轻松购物,真可谓两全其美。     我们好不容易闪闪避避小心翼翼地下到半谷,只见一绺细水从两山夹峙间凌空而落,在高可百米处,好像遇到挡道的山岩,瞬间分为两股,不断地撞击沿途累石,散成无数碎银,而在临近瀑潭时,又汇成一股跌跌撞撞地迸落于半谷的神浴潭,然后在潭里打了个滚,又匆匆而别,直入万丈谷底。     几次想站到留有李白《望庐山瀑布》诗石刻旁,人、诗、瀑合一,想象一下当年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气势,但无奈被专门在那里拍照揽生意的摊贩叫了下来,说是要收费。不照就不照呗,反正水也不大,倘若遇雨,那自高空临崖飞流的景象,那声震寂寂空谷响彻天宇的气势,洋洋大观,我肯定是要站上去的。     神浴潭上方一块大岩上刻有“仙搓”,真有些不解所以了,神要洗澡,仙要搓背。我要干什么呢,既不洗澡也不搓背,但可以洗我心,清我足,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天渐渐暗下来了,游人却不见少。     回到含鄱口,已是晚上六点四十分,四周静寂,唯有此起彼伏的松涛和稀稀落落沉甸甸的游人的脚步,在耳畔激荡着。近两公里的含鄱口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我们只能默默地凭着感觉匆匆地疾走。到牯岭送走导游,已近九点。     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庐山,我只是像还债似的匆匆一瞥,更多丰厚的人文景观,更多的锦绣自然,只能在我渐行渐远的脚步里,化作奇妙的幻想。如果再次出游的话,一定在山上住上几天。这样想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正在绩溪下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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