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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隔断的独居生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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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3月8日晚,济南,一位摄影师居家隔离时对着窗户拍摄的自拍像。视觉中国供图

很难统计在一座拥有万常住人口的超大城市里,多少年轻人独自生活在一间出租屋里。有社会学者试图给他们画像:二三十岁,有相对体面的工作但资历不够丰富,背井离乡到大城市打拼,部分情感寄托于喂养的宠物。

新冠肺炎疫情到来前,23岁的罗璐正享受着这种生活。她一年前从北京一所高校毕业,来到男友所在的城市上海,入职一家公关公司,边工作边等对方毕业。她的落脚点有十几平方米,在城市中心一栋4层高的老房子里,楼下邻居的厨房是她上下楼时的必经之路。

工作之余,罗璐窝在小屋里画油画,做手工,骑着自行车打卡各种展览和集市,“在一条路上发现十几家咖啡馆和好吃的甜品店”。她在陌生城市里“努力维持自己生活和内心的秩序”。

“秩序感”在87天的居家隔离中被彻底打破。“最开始还会愤怒,痛哭流涕和朋友倾诉,到后来,对什么都觉得疲惫。”罗璐说,“自己的情绪调节系统失灵了。”

罗璐的感受并不是个案。今年春天,容纳了大量年轻人的深圳、上海、广州、北京都因奥密克戎按下过“慢行键”。不同城市的年轻人也因疫情有了能让彼此共情的经历——“周一到周日都没有面对面和人讲一句话”。

现下,各大城市的疫情正在缓解,生活有序地恢复正常。几位受访的年轻人回忆了疫情期间自己面临的生活和心理状态,“不只是某一个人会遇到崩溃的时刻,希望我们都能走出负面情绪的困境。”

年2月26日,湖北省孝感市,新冠肺炎疫情让市民居家隔离,一只宠物狗在居民楼眺望窗外。视觉中国供图

独居

罗璐今年最后一次离开家去上班是3月10日。转天起,她开始居家办公,线上采购。除了做核酸和拿快递、外卖,她再没出过家门。

居家的前20天,快递没停,外卖也是正常的,她照常比对着不同买菜平台的优惠价格下单。线上办公、做饭、健身,整个人处于一个“比较平静的状态”。

“我不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低质量的社交还不如没有。”罗璐说,自己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她添置了电磁炉,工作不忙的时候,她喜欢研究吃的,“饭友”大部分时候是一只捡回来的流浪猫。

她在武汉成长到17岁,去北京读大学,毕业后到上海工作,家人和很好的朋友都不在上海。她住的出租屋后面是上海的老街区,她每天骑车穿过这里去上班。也偶尔和男友半夜出门溜达,“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居家后,她和猫一起,坐在窗台边看外面的马路、高架和一棵“苗条”却长了6层楼高的树。

在大城市,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了一个人生活。32岁的赵彤调侃“不知道自己算‘北漂青年’还是‘北漂中年’”。在北京工作的7年里,头4年她和陌生人合租,男生女生都有。那间十来平方米的次卧对她来说“就是睡觉、刷手机的地方”,她喜欢去公司加班,大部分时间和心力都扑在了工作上。

现下,她独自租着一套一居室,租金比之前翻了一倍,但她的工资涨得更多。她开始享受“自由的生活方式和时间”:买地毯、投影仪,餐桌桌布和窗帘都是在网上订制的,窗台、柜子上总有鲜花开着;下班后抓紧回家,换衣服去附近公园夜跑,周末“必须有一天”约朋友吃饭逛街看话剧。

赵彤也因独居掌握了一些技能——这不止包括如何处理蟑螂。她随身携带的“防狼报警器”在地铁里被挤响过,每天回家后,立刻把门反锁,所有快递和外卖的收货人姓名都是“赵先生”。

民政部的数据显示,年我国单身成年人口高达2.4亿人,其中超过万成年人是独居状态。一个网友写道,这是对“一个人生活”非常友善的时代。比如不会做饭的人可以点外卖,出行接送有打车软件,搬家有同城货运,应酬喝多了有代驾,看病可以找陪诊,有时分身乏术可以找“跑腿儿”替自己取东西甚至排队买火车票,修水电、安装家具都提供上门服务。

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周志强曾在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表示,当一个联系紧密的社会技术高度发展时,人们只需要干好分内的事就能活得很好,可以不依靠他人生活;生活水平的提高也让人们能够应付各种风险和负担各类消费。

但是,在大城市和在奥密克戎交手的过程中,这些社会支撑不得不短暂地消失在年轻人的生活里。

居家的前一个半月,罗璐的焦虑都集中在买菜上,“好像形成了那种每天不买点什么就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心理。”她需要时不时地去外卖平台上查看有没有店铺开门,能买一点是一点。除此之外,她还必须掌握的新技能是,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人生活需要的物资,并凑够一两百元的起送费。

那段时间,罗璐手机显示的App电池用量,通信软件排第一,紧随其后的是美团和饿了么。

已经在上海工作4年的李悠然被隔离在一套三人合租的房子里。她买了不少燕麦片和牛奶。合租房里,3人共用一台冰箱,她最早囤菜,只用了属于自己的三分之一地方,两盒鸡蛋被安置在自己房间里的一角。3个人中,她是物资储备最多的。

封控两周后,李悠然已经从搜索食谱做饭变成清水煮一锅青菜,她调侃道,“锅都累了”。她的另一个男生同学,每天只吃一顿饭,一个月吃了12盒泡面。

社区团购的物资日益丰富,从鸡蛋青菜胡萝卜到咖啡面包,后来还团购过一次应季的小龙虾。小龙虾让她动过心,但也只能想想,她只有平底锅和煮麦片牛奶的小锅,调料也不全。

在老家的母亲每天要唠叨十几遍,担心她没饭吃。有时焦虑不能排解,说着话眼泪就要流下来。在母亲眼里,她还是那个没进过厨房,只爱点外卖的孩子。父亲悄悄联系李悠然,让她每天都给家里打电话,只有她能安慰到母亲。

李悠然很快想到了对策,她在朋友圈“盗图”。她的一个同事,是“精致的厨房女孩”,几乎每天都会晒自己做的饭。她存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截去背景,只保留一部分盘子边缘,发到家庭群里。母亲每天在“她做的菜”下面发送好几个竖拇指的表情。

视觉中国供图

隔绝

生活上的平衡,还只是独居青年们需要维系的一个方面。柳叶刀在线发表的一篇文章介绍,疫情影响下,年全球抑郁症患病人数增加了约0.53亿,增加幅度为27.6%。焦虑症患病人数增加了约0.76亿,增加幅度为25.6%。女性和年轻人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患病率更容易受到疫情影响。

刚开始居家隔离时,李悠然隐隐有些高兴,除了不用早起挤地铁,省去每天通勤的时间,她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过年回家时她做了双眼皮手术,现在恢复得还不够自然。在她的计划表里,要在夏天到来前变瘦变白,在年底前交到男朋友。

居家快一个月时,同事告诉李悠然,自己最近心情开始莫名烦躁,“不知道是因为工作还是居家时间久了”。居家工作期间,她们只拿三四千元的基础工资,绩效工资要等恢复上班后再补。

身在北京的赵彤也有类似的感觉。奥密克戎变异株出现在北京后,她和同事开始居家办公。

在家里,赵彤被工作推着跑。白天处理国内的业务,到了晚上7点多赶紧弄口饭吃、然后睡觉,深夜两点起床和国外客户对接新项目。每天在线上和她“说话”的人不下十几个,但赵彤还是“憋得发慌”。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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